赵贵平敛眉,转身敲了敲茶盅,说道。

    “去添些热茶来。”

    黄立全看了看地上的人,叹了口气,点点头。

    大门紧闭,屋内只剩下了黄英莲和赵贵平两个人。

    “你可是想清楚了?”

    头顶,赵贵平的声音传来。

    “是。”

    “也罢。横竖不过是个杀鸡儆猴的东西。”

    话音落下,那黄英莲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忽然就觉得喉痛一痛,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自体内往外溢。

    黄英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却是一手的乌血。

    他看着面前赵贵平逆着光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一柄沾着血的匕首。

    他想要呼喊,可是喉管被割断,只能痛苦的呜咽着。

    气息逐渐减弱,他将闭未闭的看着远处大门透出光亮。

    一个手持茶盏的人出现,长大了嘴,将手里的茶杯尽数砸落在了地上。

    他终于合上了眼,一颗豆大的泪珠自脸颊边滑落。

    赵贵平回头,看着换茶回来的黄立全,开口道。

    “把人拖出去,让内务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着。三日后,尸体你便带走吧。”

    赵贵平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黄立全痛苦的跪在地上,脸颊一颗清泪滑落。

    ……

    福妃宫中。

    “你说的可是真的?直接杀了?”

    福妃搁下手里修建花枝的剪子,转头看着来报的宫女。

    “千真万确,奴婢亲眼看着那小太监的尸体就被用那草席子一卷,搁在了内务府的院内。”

    “赵公公还下令,内务府上下的人都必须前去看一个时辰以上。不然和那人一个下场。”

    福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倒是手狠。”

    女宫女似是惊魂未定的摸摸自己的胸口。

    “奴才实在是不知道,这自来宫中打死下人的,虽然有,但是到底也不多。”

    “天家到底还是不能闹出个苛待下人的名声。”

    “即便是有,也大多数都悄悄的处理了,或者是找个别的由头,即便是那嚣张一时的惠妃主子……”

    福妃给了那宫女一记眼神。

    后者被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言语有些不当,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也、也是如此。怎的这赵公公竟然如此的狠辣。且还让人观看,生怕被人不知道似的。”

    “你懂什么。”

    福妃叹了一口气,正坐在榻上道。

    “他这么做,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杀鸡儆猴?”

    “如今,这赵贵平名义上是内务府的总管,可是那内务府拉拉杂杂的事情,哪里还轮得到他亲自过问,不过是陛下给个他常在宫里走动的机会罢了。”

    “但是,即便是自己不怎么多管,可是这下面的人要是出了事,内里烂了,还得由他这个内务府总管来顶着。”

    “如今,我在太和殿上给他提了一个醒,他这才知道颖妃居然能够随意的买通他手底下的人。”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若是颖妃可以,其他宫的主子,自然也是可以的。”

    “别人瞧着其他宫的主子可以,那自己有事没事的自然也要去收买内务府的人,那这内务府岂不是乱了?”

    宫女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倒是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奴婢听说那小太监并未认罪啊。”

    “认不认的有什么打紧的。”

    福妃拿起桌子上早早供上来的燕窝尝了一口。

    “若是你,你会认罪吗?自然是不会的。”

    “那赵贵平一没逼问,二没用刑,眼瞧着也是没想正经问的。”

    “不过是告诉手底下的人,不管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要和外面沾上了关系,那回到内务府就是个死。”

    “可,这毕竟是动用私刑啊。”

    “一个太监,难道皇上会因此而问罪?”

    宫女闻言闭口不言了。

    “这件事先搁一搁。”

    福妃转了话口问道。

    “让你去御前打听,你怎的打听到内务府了?”

    “回主子,御前的人嘴巴都紧的很,并没有人知道今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陛下抛下大选走了的。”

    “只是说陛下自回去之后,就一个人紧闭殿门,招了好些武将进去。什么城防营的总领,城内禁军头领一类的。”

    福妃托着碗盏,又问道。

    “那赵贵平,出宫去了?”

    “是。收拾完那起子人便出宫了。”

    福妃神色释然了几分。

    “算了,如今瞎猜也是没个眉目,走一步看一部吧。”

    “是,娘娘夜深了,奴才给您掌灯吧。”

    ……

    与此同时,赵贵平的府上,一盏油灯点亮。

    “爷今日回来的晚些,府上为着省些不必要的香火钱,因此还未掌灯。”

    “你做得好。”

    赵贵平猛灌了几口凉茶,对史春生说道。

    “去给我准备一身寻常的装束。”

    “老爷是又要去那福寿楼么?”

    “是,与世子爷有约了。”

    近日来,这赵贵平总往福寿楼跑,史春生都已经摸出经验来了。

    “好,奴才这就命人准备衣服和马车。”

    “去吧去吧。”

    赵贵平摆摆手,坐在大堂内。

    忽尔见的二哈从门前走过。

    “哎哎哎!进来!”

    二哈冷不防被人喊住,一回头见是赵贵平,顿时喜笑颜开。

    “主子难得找我啊。”

    “你们两个最近都做什么去了?”

    赵贵平已经连着三四日了没有在府上看到二哈和矮子五闲逛耍宝了。

    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今日正好撞见了,恰好问问。

    “这不是你让我修习吗?”

    二哈挎着一张脸掏出一本纯阳无极来。

    赵贵平白了二哈一眼。

    “难得你们两个能做点正事。”

    “什么两个!只有我。”

    二哈这次抓住了关键字眼,十分嫌弃的说道。

    “自从那日他坑我,我没有同他去福寿楼之后,那孙子就记仇了,再没来找过我了。谁知道他干嘛去了?”

    “什么?”

    赵贵平丢开手里喝到一半的茶盏问道。

    “什么时候喊你去福寿楼的?”

    “就……大概三四日前吧。怎么了?”

    二哈无辜的问道。

    “胡闹!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三四日,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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