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堂生,这天儿也不早了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赶到玉门关,前面还有十里就是玉门关了,接下来弟兄们要加快速度了,路上可能会有些颠簸,还请您稍加忍耐。”

    马车外,忽然响起护卫队都头周义的声音,张政听后从窗边看去,果然就见到天色已经逐渐昏暗。

    当即便回道:“周都头加快便是,不必顾忌张某,不能因为张某让诸位在荒郊野岭过夜。”

    那张都头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弟兄们都听到没,张堂生可处处都想着弟兄们呢,后面的护卫可都得用着点心!”

    众护卫顿时轰然应诺:“哈哈哈哈!都头放心,这点我等自然省的!”

    “那好!那我们就加速咯!驾!”

    “驾!驾!驾!……”

    一阵马鞭的抽打声响起,一行队伍的速度骤然加快了起来,上百人骑着马驾着车快速顺着这条千年古道前进着!

    西北的天黑的一向比关内要早,冬日里尤其如此。

    索性张政一行总算是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赶到了玉门关,而此时关门正准备关闭了一行人恰好赶上了最后时刻。

    ?起初见他们百骑靠近的时候,玉门关的守军还有些警惕,直到领头的都头周义从怀中掏出一份令牌和文书之后,那守将这才将众人放进去。

    一行人入关后天色也晚了便没有做其他什么,老老实实的找了间客栈开始休息。

    而玉门关守将陈都却是收到了一行人到来的消息。

    守备府中。

    “将军,这云王的人怎么来玉门关了?

    他们要是入关应当是从辽云关隘入关才是啊,为何会绕了个大远路跑来咱这儿啊?”

    陈都的副将李平满脸疑惑不解道。

    陈都也摇摇头:“本将也不明白,不过对方既然手续齐全,那我等也没有阻拦的道理,不过百人,谅他们也在城中引不起什么乱子,待明日天亮,许就会离去了。”

    周义他们递的手续是他们奉云王的命令要从此处入关前往汴京传信。

    所以在陈都看来,这一行人应该只是暂时停留在自己这里,明日一早就会离去。

    而这样的凭证,在每个被派出来的学子手里都有一份。

    然而陈都不知道的却是,张政此行却恰恰就是为了他而来!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张政便收拾妥帖,换上自己最郑重的服饰,带上五人护卫,持着拜帖就来到了守备府门前,递上了拜帖!

    府内。

    “什么?拜访我?”

    刚刚起床洗漱完毕,正准备去巡城的陈都忽然收到消息,说昨天拿着云王手令入城的那伙人居然向自己递了拜帖,为首之人似是一年轻人,此刻正在府外等候,登时就把他惊了一惊!

    怎么就来找自己了呢?

    他很是不解,却还是开口让人将他们请了进来,自己则吩咐了一下后去换了身便服向着待客厅而去。

    ……

    “诸位请喝茶!我家将军马上便到。”

    待客厅中,管家给张政几人奉上了茶水,笑着说道。

    张政赶忙道谢道:“客气了,是我等叨扰将军了,不急不急!”

    管家还没来得及回话,屋外便立即传来了陈都那粗狂的声音。

    “我道是今个儿喜鹊怎么叫了一早上呢,原来是有贵客到了,昨日我听说诸位到来,还以为今日一早诸位便会继续赶路,故而没有拜访,没想到今日反倒诸位竟前来拜访了,罪过罪过啊!”

    众人抬头看去,就连陈都一身便服迈着大步走进了客厅。

    见着陈都穿着便服,张政眉头跳了跳,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起身拱手道:“将军无罪,倒是我们冒昧登门,打扰了将军,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哈哈哈哈,客气了客气了,不算打扰,这位公子赶紧请坐!”

    说着话间,陈都来到主位一屁股坐下,向众人伸手示意,张政等人这才纷纷坐下。

    待众人落座,管家又给陈都奉上茶水,陈都喝了一口后便直入主题问道:

    “诸位既然奉云王之命入关,想必有着要事要做,不紧着赶路,为何来了我这儿?

    本将乃是朝廷边关守将,云王乃是藩王,云王的人来找本将,这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张政摇了摇头道:“将军过虑了,张某此次前来为公不为私。

    若是私事,我等与将军会面自是不该,然若是公事,则乃应有之理,将军也不必有所顾忌。”

    “哦?为公不为私?”

    陈都来了兴趣,自己一个边将,跟云王一个藩王有什么公事往来?

    而且就算有公事往来,对方又没什么会只派出一个年轻人来找自己?

    用的还是昨日那等过路入关的手段,应当有正规手段才是。

    张政当即便道:

    “张某先自我介绍一番,张某乃是云州郡政事学堂第一届毕业生员之一,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完成王爷在我们入职之前最后的测验任务。

    张某将地点远在了玉门关,故而来了。”

    政事学堂?测验任务?

    这两个新词汇把陈都听的有点懵,不是很理解意思。

    所幸张政也瞧出了他的不解,解释道:

    “政事学堂乃是我云州郡储备后备官员的学堂,类似于我大宋的国子监。

    只不过政事学堂毕业的人,会直接分配到地方上任职,无需再过科举一关。

    测验任务则是王爷在我们分配到地方前的最后一次考验,我等分配地方的好坏与日后前途的优劣应当就系于此。”

    “那这跟本将有什么关系,为何又将测验放在我玉门关?测验任务是什么?”

    经过张政的解释陈都算是弄明白了这两个词的含义,虽然对政事学堂有些惊奇,不过那都是云州郡内部的事,由云王这个藩王一言而决,人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倒是轮不到自己来管。

    可这什么测验又是什么情况?为何要放在我玉门关来?这测验又是想要干什么?怎么还找上自己了?

    更多的疑问,让陈都更加的疑惑了。

    张政也没有隐瞒直接道:“近来我云州郡缺人,特别是宋人,为了填充缺失的人口,再加之河东刚刚经过匈奴肆虐,许多百姓已经无法过去这个冬日,所以王爷派我们来以谁能从河东带回更多的宋人百姓为考验,让我们来河东郡拉人回去。”

    “什么?!云王竟然要从我们河东郡抢人!你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来我玉门关了,你还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本将了!你就不怕本将现在就将你拿下,然后将云王的所作所为告知朝廷吗?”

    陈都都傻了!这哪来的脑子缺根筋的玩意儿?

    你说你想要人我理解,毕竟早就听说云州郡哪儿地广人稀,云王使出这种手段拉人充实封地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就像你说的,匈奴前不久刚来,正好有很多百姓活不下去了,若是被云王带走能活下去,这也算好事儿。

    可这玩意你得偷着来啊!

    这缺心眼的怎么明晃晃的来了我这儿?

    还直接告诉我了?

    这玩意是能摆在明面上的吗?

    就这傻缺玩意儿都能从那什么政事堂毕业然后当官。

    可想而知云王都缺人到什么程度了!

    那我这是报上去,还是不报啊?哈?

    然而面对陈都的震惊,张政却依然微微笑着,不紧不慢的道:“张某既然敢来将军这儿自然是不怕将军上报的,或者说张某正是因为将军的特殊身份,能够不经地方直接给陛下上书,这才来找将军的。

    学生想让将军给朝廷上书,我云州郡愿意为朝廷分忧,接走河东郡的难民,替朝廷,替陛下解除心头忧虑,省下大笔救助流民的花费,让朝廷能够将这笔银子花在更需要的地方!

    张某想通过朝廷来以官方渠道正大光明的带走更多的百姓这对于我云州郡,对于朝廷来说都是好事,是双赢之事。

    张某相信,朝廷也一定会同意此事的。

    在那之前,学生愿意以自身为质压在将军这儿,愿意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任何后果!”

    陈都深吸了口气,看着面色淡然的张政,刚才心里对他傻缺玩意儿的评价骤然消失!

    这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一个有胆有识的人才!

    小小年纪就有这等格局气度,日后定然不凡!

    也不知是想看看这年轻人的想法能不能真的实现,还是对那些匈奴入侵从而导致流离失所的百姓的一份怜惜,当即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行!

    这次本将就帮你这一次!

    我倒要看看,你这想法能不能行,朝廷是否真如你所说,会同意此事。

    先说好,我们先小人,后君子。

    在朝廷的回应到来前,我是定然要将你压在这儿的。”

    张政依旧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起身拱了拱手道:

    “那这段时间,张某就劳烦将军多照顾了,日常所需,张某都可以自费,定然不会让将军自掏腰包。”

    陈都嘴角抽了抽,摆手道:“不用,这点银子本将还是给的起的。”

    张政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在朝廷下定论前,此事却还非公事,由张某自费才是正途,将军请放心,云王冕下有给我们拨付专门的银钱,饿不着我们。”

    听了他这话,陈都定定的看了他两眼,见他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行,就依你所言吧!”

    随即便大步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张政再次笑了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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