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救灾仓里张英文正指挥着手下将一包包已经消数的粮食往外运,准备先运去城里自己特意租下的偏僻院子,等攒够了一批再一起交给陆远。

    他们正如往常一样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过来运粮,其中有一个家丁动静大了点立马就迎来了一低声阵呵斥。

    这家丁连连点头哈腰赔罪,但等管事的走了后又不禁跟同伴吐槽道:

    “这张管家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附近巡逻的五城兵马司都不敢过来,有什么可小心的。

    就是他娘的找借口想要骂老子!”

    同伴闻言顿时笑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别又给他听到又来骂你,赶紧干活,干完了我们也能早点回去歇息。

    动静小点,别又给他逮着机会骂你了。”

    听同伴都这样说了,家丁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继续搬运起来。

    然而正当他们干的热火朝天之际!

    忽的!

    就听砰的一声!

    粮仓大门被突然撞开,一群身穿铠甲手持武器的士兵瞬间从外面鱼贯而入,眨眼的功夫就把一众已经被吓傻了的家丁给包围在了原地。

    刚刚才离开一点的张家管家则被吓了一跳,当看到是一群当兵的冲了进来后,则没看清这些人根本不是往常的五城兵马司巡逻兵丁就怒气冲冲的喝骂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

    你们这群臭当兵的想死是不是,不是跟你们说过不许你们来这儿巡逻了吗?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信不信我让你都上官将你们这一身的狗皮都给扒了!

    想死啊!”

    然而他话才刚一出口,下一刻两柄寒光凛凛的扑刀就已经一左一右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霎时间那刀锋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就让这张管家出了一身的冷汗,嘴里的话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一样再说不出来半句!

    从进来的甲士中,一身披红色披风的将领走了出来,来到了已经被吓傻的张福面前,冷冷问道:“你是这里的管事?”

    张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嘴里挣扎性的搬出自己的后台企图吓住眼前这名将领。

    “小的确实是此处的管事,这位将军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小的家中老爷乃是礼部左中书郎,与五城兵马司的黄指挥使乃是好友,您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刀剑相向吧……”

    “五城兵马司?呵~”

    将领一声冷笑,随即冷冷道:“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五城兵马司的那群废物,他黄尹的名字可吓不住本将!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是云州军的,本将云州军云麾军第一厢指挥使李定国,今日就是奉陛下旨意来抓你们这群偷盗官仓的硕鼠的,有什么遗言我劝你早点想好,不然就没机会了!

    带走!”

    李定国挥了挥手,不等这张福再说什么,一群甲士就立刻把这仓库里的所有人都给绑了起来向外压去。

    ……

    秀云楼。

    “哎呦~李大爷您好久都没来了,奴家可想死你了,您是不是都忘记奴家了啊?”

    “哈哈哈,大爷我怎么会忘记我的小美人呢?这不是最近忙吗,最近国丧哪里敢出来,要不还是说你们秀云楼后台硬,国丧期间都敢开业,你们是数这个的!”

    四十多岁一身富商打扮的李姓商人说着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那秀云楼的姑娘顿时一脸骄傲道:“那是,我们东家硬的很!”

    “哎呦?硬的很?哪里硬,有没有我硬啊?”

    “哎呀,大爷你欺负人!”

    “哈哈哈哈!”

    正当秀云楼的客人们和姑娘们开心的玩耍之时,忽的一群甲兵迅速从门口涌了进来,将整个秀云楼都给控制住了。

    这突然的变故瞬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那些今天才敢出来玩乐的客人们,心里都后悔死了,明知道是在国丧期间,怎么就管不住这下半身呢?

    这下好了,栽里头了!

    秀云楼的老鸨也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了一跳,不过想到自己背后的东家,心中顿时有了些底气,当即便扭着腰,身形款款的一摇一摆扭着大屁股来到了刚刚走进来,一看就是领头将领的人面前笑语嫣然道:

    “哎呦这是哪位军爷啊,怎地带了那么多人来我们秀云楼了?

    您看您要是来玩的,这弟兄们都穿甲带兵器的容易吓到其他客人,若是是我们秀云楼哪里招待不周的话,还请这位军爷见谅。

    奴家定然会给出合理的赔偿,只不过还请军爷把弟兄呢撤出去给行个方便如何?”

    “呵,方便?”

    这将领一把就抓住了这风韵犹存的老鸨的手,冷冷道:“你们不知道现在是国丧期间吗?

    朝廷下令,一月之内,不许任何娱乐场所公开营业,你们居然敢顶风作案,还想要方便?

    我看你是想去大牢里方便!”

    说完一把就将这老鸨给甩到了地上,紧接着冷声下令道:

    “把这里所有人通通抓回去!封了这秀云楼!”

    “你敢!”

    一听要抓走这里所有人,还要封了秀云楼,老鸨顿时慌了。

    这要是真被这群大头兵带走了所有人,那秀云楼的名声就毁了,谁还敢放心大胆的来这秀云楼玩儿?

    至于说封楼她反而还没那么担心,有着自家东家在,大不了停几天,过后就又能重新营业了。

    “这位将军,奴家不知道你是哪支军队的,可你要想清楚了,我们秀云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你今天封楼也就罢了,若是敢抓人,说不准明天将军这身官职还在不在就得两说了!”

    老鸨语带威胁,且退了一步允许封楼让这将军可以交差。

    但这领兵的可是云州军的将领,哪里会怕他的威胁?

    当即便冷笑反问道:“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的,你们秀云楼的东家难不成还是皇亲国戚不成?”

    那老鸨微昂着头道:“虽不是皇亲国戚,却也差不了多少!

    也不怕告诉将军,我们秀云楼背后站着的可是安国公府!

    我们家国公不仅是世袭勋贵,更是前太子的太子太师!

    将军可要考虑清楚了,是否非要为难我秀云楼,这后果你可不一定承担的起!”

    “哦,原来是他啊!怪不得胆子那么大。”

    领兵将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老鸨的脸上浮现出了得意之色。

    “既然知道我们秀云楼的背景,还不赶快放……”

    她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就听那领兵将领大声下令道:“都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把人都给我抓回去,等着也请你们吃宵夜吗?”

    老鸨顿时傻眼了,看着那领兵将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他先道:“老子不管你秀云楼背后站着谁,老子奉命前来查抄,那就一定要完成军令!

    别说你秀云楼背后只是一个国公府了,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要抄了这秀云楼!

    你还是赶紧去通知你家主子,明天怎么在朝堂上给陛下解释吧,不然这世袭的爵位,呵呵,怕也是到头了!”

    话毕,这领兵将领转身就走出了秀云楼,身后一众士兵陆陆续续将抓到的姑娘和客人们全都押了出去,刚刚还热闹无比的秀云楼眨眼间就变得空旷且安静。

    而随着咯吱一声!

    秀云楼的大门被猛的关上,只听哗啦几声,那一张张封条已经被拿浆糊贴在了秀云楼的大门之上!

    将整个秀云楼给封的严严实实!

    而那老鸨被特意留下来,愣了许久后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变的赶忙从后边离开了秀云楼往安国公府而去。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整个京城到处都是抓人的云州军将士押着一个个人犯来回穿梭在大街上。

    而无数人也在大半夜被从睡梦中惊醒,得知了让他们脸色大变的消息,原本的好梦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都变成了焦急惊恐的面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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