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茶水,没有一点帝后架子,路威这家伙惧内得很,实在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怎么把那个雄心壮志的帝君管的服服帖帖的。

    直人,你不用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我看了一眼路威,路威连忙摇头:朕听夫人的。

    路威和我出去听书的时候被帝后逮着了。

    现在路威把我拖来了,还说什么我要是不救他,家里那位一定会狠狠扒了自己的皮。

    你啊,我怎么拦你老婆?

    没说让你拦她,就是就是让你在我快死的时候把我拉到医生那里去。

    我说你俩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怕她

    路威端正衣襟一字一句地说道:男人怕老婆有什么错。

    嘶

    我一瞬间找不到什么理由来骂他,不过索性跟他走一趟吧,我也想见识一下当今这位帝后。

    她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整个帝国都服她的。

    直到我见到她,我才知道什么叫母仪天下,非要说她有多好看,其实也不是,但是那种气质是装不出来的,那是一种威严的温和,见过她的人会下意识不敢和她作对。

    如果说三世是那把绝世无双的神剑,那她就是那个剑鞘,只有她能让剑不出鞘就礼予四方,她就是那样的女人。

    这就是这个被冠以帝后的女人的气势。

    这也不怪路威惧内。

    这位帝后不倒,路威背后就不会有问题。她给路威倒好茶,示意我自己倒茶,我居然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倒好了茶。

    听说您带着陛下去那些世俗场所了?

    帝后误会了,臣下只是带着陛下去听那些戏子唱歌去了。

    是吗?

    我实在无法忍受被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看,那种压力让我觉得很古怪。

    说起来帝后是洛城人?

    我试图转移话题。

    是的。

    听说洛城出美人,果然。

    洛城出不出美人我不知道,但是洛城的说书人和世俗场所倒是一绝。

    她没打算放过这回事。

    哎,帝君在宫里又没什么事,你让他如何是好呢?

    哦?是吗?那几位皇子殿下的册封,西海战船的建造,都完成了吗?

    这

    这下我说不出话了,先不说战船,光是路威的几个儿子的册封问题还被搁置着,所有朝臣都极力主张不把几位皇子送去做藩王,而是主张宰相卡文迪许·俾斯麦主张的那一套官员体系。

    先撇开封王的事不谈。

    路威终于开口,可是他没有去正面回答帝后,而也是试图绕开话题。

    我们从没打算聊过封王的事,我也不认为我那几个儿子适合做藩王。

    帝后成功被他带偏了,不来计较我和路威偷溜出去这件事。

    你似乎很害怕你的儿子走你的老路。

    路威一听这句话,愣住了。

    我几乎是瞬间感受到了路威下意识的愤怒,我还来不及动手,一只手就落在了那位帝君头上。

    我在呢。

    路威看着她,眼神中有些迷茫。

    我会管束他们,会教导他们,我一直都会在。

    路威张了张口,终究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他和他的大哥那一仗打没了帝国两代的事业,如果没有那一仗,帝国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威廉虽然在内政上逊色于路威,但是对外和对那些个公爵,他可以更快更名正言顺地拿下他们。

    直人,关于藩王的事你怎么看。

    路威突然把话头指向我,我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今天叫我来的意思。

    那里是什么听书被逮住了,这是明摆着来问我对他分封藩王的态度。

    臣下只是一介武夫,哪里会有什么看法。

    我连忙用学了很久的不标准的礼仪动作回答了他,我太了解路威了,他虽然已经把各路公侯都打崩打服了,但是他要把后患铲除掉,也就是那些个外姓公爵。

    我还好,毕竟还挂了个皇室联姻的名头,倒是不怕惹祸上身,但是现在他们来找我估计就是为了让我做表率让出兵权。

    你们知道我的,我不会和你们作对,我让出来当然没问题,但是那些不愿让的

    我看着他们,说道:你是要杀了他们吗?

    我的这句话把帝君问住了,却没有压住帝后。

    我们不会杀任何一个忠心于王室的人,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要任何一个怀有二心的人有能够颠覆王室的能力。

    帝后十分果决,虽然我看出这完全就是路威的态度,不过现在,帝后代替自己的丈夫来唱黑脸

    路威,真是好手段。

    好,那接下来我作为你们的弟弟问最后一个问题。

    慢。

    帝君挥手让下人退下,帝后则慢慢起身道:你想说的是藩王之乱?

    我不再说话,说到底,这些话说出来完全就是找死。

    连至亲的骨肉都有可能会做的事,那些不肯交权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帝君道:我不是信任我的儿子,而是现在我没有人可以信任,哪怕是你。

    这句话我没法反驳。

    路威起身:人是一种很古怪的动物。他们会享受自己比别人好一千倍一万倍,却受不了别人比自己好上哪怕只有那么一线,这会导致人心难测,我不是神,没办法把一盆水端平,总有人分的多,那也总有人分的少。可是相对的,分到多的人就该做的比分的少的人多,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分的多的人以为这是理所应当。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被利益替代的时候,那做什么事都不会成功了。

    哇,你说的大道理我可听不懂。

    我把头一扭,路威站到我的跟前一字一句地道:既然连接人与人之间的是利益,那朕就用利益套住所有人,让社会运转起来,藩王只是第一步,朕要用藩王制约所有公爵,但朕也会用公爵制约藩王,那么最后他们就必须仰赖朕,接受朕派去的大臣,再延长大臣的停留时间

    路威是要彻底解决从一世那里留下来的问题。

    不过路威没有帅太久,帝后就拽着他的耳朵道: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去那些风月场所?

    没有没有!

    帝国有一位了不起的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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