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夜放开手,手指落在木匣上,慢慢地把木匣移回到自己面前,你说的是,没必要留下来给本王守寡。

    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拜堂成亲,甚至不需要和离书放妻书,你与本王可以没有任何关系。

    裴清歌没再说话,转身迈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白锦夜又突然开口道,本王确实生气过发怒过,但是,裴清歌,本王没有觉得委屈。

    裴清歌的脚步停了下来,这番话,白锦夜要说的对象不应该是她,只是原主也听不到了,她看着门外的夜色,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不是裴清歌,那天晚上,裴清歌就已经死了。

    说完她才转身看向白锦夜,不过这件事,你也不必太挂怀,我查看过她割腕的伤口,不深,不致死,也没有流太多的血,只是时间到了而已。

    师父说延了原主三年阳寿,等到把她引来。

    当时她在月城殒命,这一切若都是师父的安排,那么那天晚上无论如何,原主都是会死的。

    即便没有白锦夜,没有那些事情,她的寿命也到了。

    只不过恰好是白锦夜大婚那天而已。

    白锦夜垂下眼,到底是因本王而起

    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裴清歌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他赶紧上前几步,蹲下看着她,你怎么了?

    裴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从心底蔓延出一丝疼痛,然后瞬间就疼到四肢百骸,她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成拳,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可疼痛却在持续加剧,豆大的汗珠瞬间就布满了她的额头。

    白锦夜见她连话都说不出来,顿了会,抬手把她抱起来,往内堂走,又叫人去通知府医赶紧过来。

    裴清歌在床上缩成一团,疼出来的汗水几乎打湿了衣襟。

    丁大夫很快就来了,迅速的上前给裴清歌诊脉,可摸了半响,最后哭丧着脸看向白锦夜,王爷,王爷这这摸不到脉啊。

    白锦夜拧着眉,沉默了会,叫了何知进来,去衡王府请陆绝过来。

    不用。裴清歌突然抬起手,抓住白锦夜的衣襟,血,血。

    什么?她的声音太微弱,又带着几丝颤抖,白锦夜没听清。

    王妃好像说血?丁大夫想了想猜道。

    白锦夜转头看了丁大夫一眼,眸色沉了沉,她不是裴清歌,她只是在裴清歌的身体上借尸还魂,难道和肉尸冥尸一类的差不多,也需要人血么?他摆了摆手,示意何知和丁大夫出去。

    等门关上了,他才重新看向裴清歌,什么血?只要是血就行还是人血?

    你的。裴清歌已经疼到快要没办法呼吸,吐字出来都极其艰难,眼前甚至一阵阵发白,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昏厥。

    白锦夜微微皱了下眉头,抽出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掌心,然后把血喂到裴清歌的嘴边。

    裴清歌抓住他的手腕,塞到自己的衣领下,把他的掌心按在了肩头。

    血莲碰到血,就开始吸收。

    随着血莲吸血,裴清歌身体的疼痛也在慢慢消失。

    她曾经听师父说过,身上有血莲的人,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只要血莲还能吸血,就绝对不会死。

    这大概也是血莲护主的一种方式。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只要有血莲,起码是能保命的。

    她闭上眼睛,她以前也没听过什么死后魂魄在别人身上重生的事,难道是身体和灵魂产生了排斥?

    疼痛消失,一阵疲意窜上来,裴清歌甚至没来得及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就直接沉睡了过去了。

    白锦夜坐在床边,垂眸看着裴清歌,她似乎已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身体不再颤抖,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他的目光又移到裴清歌的肩上,他的血流出来,就全都被她的身体吸收。

    那些血在她的肩后汇聚,隐隐的,他看到她的衣领下面,似乎是有一个什么图案,像是花瓣。

    他微皱了下眉,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掀开她的衣领。

    在她的肩膀上,是一朵红色的莲花,吸收他的血的,便是这莲花印迹。

    甚至随着吸血,莲花的花瓣在慢慢舒展,像是要盛开一样。

    但最终也只是从花骨朵变成了含苞待放,就停了下来。

    他的血再流出来,也没有被吸收了。

    白锦夜收回手,包扎好伤口,又洗了帕子,把裴清歌肩头多余的血擦拭掉。

    他微微抿了抿唇,这荷花花瓣的纹理都清晰可见,活灵活现,就像是真的一样。

    这朵红色的莲花,还有紫莲戒。

    白锦夜眯起眼,这背后到底是什么?

    虽然白锦夜说了让左辞不用再出现在他面前,但是听说裴清歌来了九思院,又一直没出去之后,他还是舔着脸来了九思院。

    何知守在房外,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左辞还是尝试着往房间里张望一眼,低声问,王妃还在?

    何知点点头,王妃好像身体不舒服,丁大夫来过,也没看出什么来,之前还能听到声音,这一会也没动静了。

    左辞嘿嘿笑了两声,要是王妃还是不舒服,王爷肯定着人去请御医了,这么半天没动静,应该是好了。而且这眼看着子时都过了,王爷王妃也该睡了,走,咱们去喝酒。

    何知皱起眉,王爷没吩咐,我还是在这守着,万一一会有什么事

    不会的。左辞一把搂住何知的脖子,能有什么事?王爷和王妃同房,就是天大的喜事,走吧,去喝酒。说完拉着不情不愿的何知往外走,出了门才低声道,你可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人家两夫妻在房间里,你在门口守个什么劲儿?

    何知顿了半响只是说,王妃是真的不舒服。

    左辞懒得搭理他,奔着厨房就去找酒找肉。

    白锦夜猛地惊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赶紧起了身,往旁边退了退,昨晚他本来在看裴清歌肩头的莲花,忘记了时间,到了子时,突然就没了知觉。

    他的动作也吵醒了裴清歌,裴清歌睁开眼,像是想了半天才清楚状况,她抬手拉起自己的衣服,盖住肩头的血莲。

    她清楚的记得昨天只是把白锦夜的手放到衣领下,可没有掀开自己的衣服。

    显然是自己昏睡过去之后,白锦夜已经看过血莲了。

    她眼底掠过一抹凉意,转头看向白锦夜,大概只有把你彻底变成冥尸,我才能放心你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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