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鸢拉住左辞,你知道小姐去哪了?

    左辞摇了摇头,我叫人一起去找。

    小姐不在府里,就是怕这雷劫伤到其他人,现在肯定是在野外没人的地方。冷鸢说着顿了顿,想知道她在哪,倒也不难,一会看这雷劫云往哪边走,大概也就知道她在哪个方向,但是你如果带人去了,小姐岂不是还要想办法保护你们?

    那怎么办?左辞急得直跺脚。

    冷鸢抿了抿唇,看看雷劫在哪边,等雷劫过去了,我们再去找她吧。

    左辞知道冷鸢说的没有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就算不出门,也是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冷鸢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一直盯着窗外,数着雷劫。

    天快亮的时候,雷劫才终于散去,雷劫云也瞬间消失。

    冷鸢立刻出了门往外跑。

    左辞也赶紧跟上。

    柳河改道之后,原来柳河的位置逐渐干枯,如今只剩下河床,甚至还长了不少野草。

    冷鸢和左辞赶到的时候,就见到河床中间的野草倒了一大片,地上有阵法的痕迹,裴子墨就倒在阵法的中间。

    小姐。

    王妃。

    两个人赶紧跑过去,冷鸢扑到裴子墨旁边,把她扶了起来,她能感觉到她还有气息,只不过有些微弱。

    裴子墨轻轻皱了下眉头,睁开眼睛,低声道,我没事。

    冷鸢擦了擦她嘴角的血,小姐,你怎么这么傻?

    这雷劫,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一点。裴子墨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去找马车过来。左辞见裴子墨没有性命之忧,也微微放了心,赶紧去备马车。

    冷鸢拧眉盯着她,你以前总是跟我说,要顺应天命,不能打破这世间的规律,你现在怎么她咬着唇,你怎么做这样的事?是不是其实白锦夜出了什么事,他让你帮他照看他这些亲人?

    她隐隐的觉得,裴子墨跟她说的,可能不是事情的全部,也许白锦夜已经死了,甚至有可能是为了救裴子墨死的,所以她才会为了他,做这样的事情。

    裴子墨轻笑了一声,天命是什么?是一直耍我的那东西么?

    冷鸢怔了下,没想到裴子墨会说这样的话,她抿了抿唇,低声问,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裴子墨摇了摇头,我一直尊重这世间运行的规律,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明知道有无数的捷径,我也从没有想过打破这规律。但又有什么用?有谁在乎么?那又何必墨守成规?既然活着,活得开心就是,何必在意那么多?

    冷鸢看着她,她这会还虚弱,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辨别是非,只是说,你先养好伤,别想那么多。

    没什么事。裴子墨低声道,我之前受了伤,还没养好,不然这雷劫应该伤不到我。

    这事又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你怎么不等养好伤呢?冷鸢拧起眉。

    裴子墨垂下眼,我这伤,大概是养不好了。

    冷鸢还想问什么,却见裴子墨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想着让她休息,也就没再说话,等左辞找来了马车,和左辞一起把她扶到车上,便赶紧回府。

    天已经亮了,左辞又要张罗张太妃起棺的事,也只能先离开。

    他估摸着裴子墨也不会进京,便把冷鸢叫出来叮嘱,说其他人也不急着进京,让她留下来好好照顾裴子墨,有什么事一定要派人通知他。

    冷鸢趁着裴子墨睡着,先给鬼卿写了信,前一封信刚送出去,说让鬼卿先回圣殿,这会她觉得还是让鬼卿先来复州。

    裴子墨的行为太反常了,她怕她一个人已经没有办法应对。

    那边左辞也跟白风御说了裴子墨受了重伤的事。

    白风御临走之前,也来看了她,但是她睡着,他也就只能是看了一眼。

    张之极一直跟着送葬队伍,把张太妃送到复州城外,等回来才知道裴子墨病了。

    没有人告诉他实情,只是说昨晚裴子墨淋了雨,有些着凉。

    昨晚雷电交加,雨势确实很大。

    那么大的雨出去干什么?张之极不解,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雨,那么响的雷,那闪电像是要把天给劈个口子。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还听人说,柳河原来河床的位置被雷击了,有一大片野草全都烧焦了,幸好这柳河改道了,也幸好这雷是落在了城外,这要是落在城里,可真是麻烦了。

    老爷子,这么多天你也没有好好休息,你先去歇着吧,我照顾小姐就可以了。冷鸢怕他吵醒裴子墨,赶紧把他送出门外。

    张之极点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有什么事可千万来告诉我一声。

    放心吧,小姐不会有事的。冷鸢安抚道。

    对外说是着凉,但裴子墨一病就病了两个月,直到鬼卿来,她的身体都没好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伤怎么回事,也没请大夫,冷鸢只能不停地给她熬些补药煮些补品。

    她虽然还伤着,可倒是隐隐地胖了一点。

    看着她还有些虚弱的样子,鬼卿皱起眉头,这么久都没好?说着也在榻边坐下,抬手捏住她的脉搏。

    裴子墨想要抽回来,却被他捏得更紧。

    半响,鬼卿的脸色有些古怪,又换了只手重新诊脉。

    冷鸢站在一边,有些紧张地看着鬼卿,她的医术不如他们,而且这段时间补药的药方都是裴子墨给她的,她也都是照方熬药。

    她看过那些药方,确实是受伤后调理身体的药方,隔了会,她便忍不住开口问,怎么样?是不是得调整下药方?

    鬼卿看着裴子墨,像是有些哭笑不得,你怀孕了,你自己不知道么?

    裴子墨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许久才问,你确定?

    应该不会错。鬼卿说着看向冷鸢,药方确实得调整,有几味药药性寒凉不能用了,吃了这么久,也最好再加上保胎的药。

    怪不得小姐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我刚怀孕那会也是这样,就像是生病了。冷鸢跺了下脚,真是,我之前怎么没想起来,还吃了这么久的药。你赶紧重新写药方,我这就去重新熬药。

    等冷鸢拿着药方离开,鬼卿才看向裴子墨,怎么?你好像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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